從2011年起北京市開始正式實施搖號購車政策,一場風暴似的變革讓我這樣沒“干爹”又不姓“李”的吊絲只能聽天由命了。
2010年8月,我終于學完車考到了駕照。當時本打算立即就買車的,后來因為弟弟買房,把錢都給了他。沒想到,12月就突然來了政策,說2011年開始購車搖號。當時手里一時也沒那么多錢,實在是打了個措手不及,就被迫開始搖號了。2010年底的時候也想過突擊買車,但是手里的錢不夠買好點的車,尋思著新聞上說10:1的幾率,想總能搖到的吧。等過幾個月搖到號后,就正好可以安心盼老婆懷上寶寶了。于是,2011年1月,我作為批參加搖號購車的人踏上了漫長的征途。
白高興一場:拿著“審核通過”的單子去4S店取車
可能因為搖號心切,搖號之初還發生了一件“狗血”的事情。2011年1月我上網登記注冊了《北京機動車牌照申請》,當時在注冊信息里面出現的是“審核未通過”的字眼,我心想等變成“審核通過”就是搖到了唄。當年2月份搖號的概率已經陡然下降到1/40了,我上網一瞧,狀態變成了“審核通過”!心想我人品不錯啊,就一個月號就搖下來了,趕緊打一圈電話給朋友開始炫耀,十分自豪……
幾經周折,后終于定了一輛,心想等老婆懷孕就不用擠地鐵上班和做孕檢了。取車那天到4S店,我拿出搖號審核通過的單子給銷售去辦號牌手續,這哥們臉瞬間綠了:“兄弟,你別逗我啊。”我也蒙了:什么情況?他跟我說:“應該是中簽才算搖到號了!審核通過不算,就倆個字‘中簽’!”
當時在場的人都傻了,剛剛開始搖號幾個月,都是次感受搖號,沒看見哪兒宣傳啊…后好說歹說把定金退了,經濟上沒有損失,但是丟人真是丟到家了,之后的三個月全家人都以此為樂。我還有個朋友全款都交了,發票也開了發現不是中簽,現在沒牌子的車還在家里地下車庫里停著呢。
盼來了寶寶盼不到車
好吧,既然這樣只能繼續搖。然而,中簽幾率越來越小,心里也越來越焦躁,看著差不多時候學車的人都有了車,心理也憧憬著有車后就每天不用擠地鐵,等老婆懷孕生孩子去醫院方便些,帶孩子去醫院打針也方便些,周末節假日還能拉著一家老小出去玩。
在我盼星星盼月亮的期間,有很多人比我晚開始搖號的朋友都先后搖到,羨慕嫉妒恨以外也只能抱怨抱怨自己的運氣差。有一同事閑來無事讓自己媽媽參與搖號,奇怪了,越是無心想買車的人,越是能中簽,她媽媽在加入搖號大軍僅兩個月的時間,就中簽了!從此她見面,話題中免不了“油錢負擔重啊”“周末準備載寶寶出去玩兒”之類的話題。這簡直是赤果果“炫耀“。
可恨的是有的人完全是隨便搖搖的卻搖上了,也不買車,任由資格作廢。有時候真覺得“天理難容”:咱們這些著急想買車的沒有指標,有了指標的卻選擇浪費機會。真想找誰給我們個說法,難道錢就這樣白白的攥在手上,生怕哪天中簽了錢取不出來,指標過期,但是又一次一次的中不了簽。
到搖號第二年的時候,報紙上說規定參加搖號需要三個月確認一次,不確認算作自動放棄取消,當時覺得靠譜啊,但排除掉的只是一些毫無誠意的購車者,這些人畢竟少數,中簽率仍然居高不下,我等仍然淹沒在搖號大軍中,看不到一點陽光。
就這樣,每個月我都要失望一回,每個月公布搖號結果的日子同事們都要把我嘲笑一番。在等待搖號中,老婆懷孕了。我盼著買車的心已變得極其迫切,但搖號中簽率卻越變越小,“中簽”二字從沒光顧過我。我們每周只能打半天車,或是擠地鐵去醫院,老婆大肚子去地鐵站,上下車很辛苦,看著別的產檢孕婦有自家“專車”接送,而我們除了產檢哪兒都不敢去,沒車只好盡量憋在家里,真是心酸。老婆剛懷孕的時候,我也想過托人去黑市買號,但根本沒路子;而且坊間傳言黑市的號前期說是五萬起,后來都有十幾萬了——都夠我買輛車了。
2012年9月,女兒呱呱墜地。此時距離我次參加搖號已經過去了21個月,而我依舊在苦苦等待被“搖上”。
現在寶寶已快半歲,全家還全憑兩條腿跑醫院,帶孩子打針的時候,因為住在郊區,車不好打,空氣質量這么差也不敢讓孩子在外面多呆,每次只能找黑車;而想帶她去遠一點的地方玩就更不敢。有和我同病相憐的同事無奈之下選擇了上外地牌照,我也有些心動——雖然有很多限制,但確實是辦法。
交管局,想說愛你不容易
截至2013年2月21日零時,購車指標個人申請和確認延期的累計已達143萬余人,而每個月僅18000個人獲得牌照配額。而我淹沒在剩下的140多萬人里,等待命運發落。
我很想問問,交管部門說的搖號政策得到了絕大部分市民的支持,真的是這樣嗎?前些日子聽說搖號滿24個月的可以自動獲得購車指標,我還高興了老半天,到處找人求證。后發現,這是條謠言。失望之余不免忿忿地想:讓搖號搖了24個月和搖了1個月的人機會均等,這樣公平嗎?
好吧,這些日子交管局長也換人了,搖號政策也在不斷所謂調整,聽說今年要增加投放額度,也有傳會按家庭為單位搖號,都不知真假,但還是弱弱抱些希望吧,不管怎樣,能讓我們不繼續在等待的苦海中掙扎才是正道。我還是會堅持在搖號大軍中沉浮,希望有一天,老天爺能開眼賞我個幸運,讓我能為“首堵”添一份力!